眼睛你要擦亮，記住我的模樣

這一篇會搭飛機囉‥

「踏進了這道門，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哦」

和大家擁抱道別後，我是這樣和陳小婷說的

「嗯‥」她沒有回話，還看著大家早已遠離的背影

 「那就準備前進吧！」我們就這麼地看著彼此。

唯一能確定的事，接下來的日子得背靠著背戰鬥了。

這道機場的關口，算不清送走了多少的遊子

而我也記不得是哪隻腳先跨出去的。

一條條隔離柱子刻畫出了數筆聳直又蜿蜒的路線。

時間是晚間十點鐘，零散的人群在裡頭顯得有些諷刺。

強烈的白光讓對比又加強了幾分。

路線的盡頭有好幾個櫃檯，而每個櫃檯上頭都有幾個LED電子版

「欸，妳說這個關卡是要幹麻的啊？」

「不知道啊，我們又沒有出國過！」

第一次離開台灣，就是一趟長途的旅行，每個人都有些慌張

岔出的終點將我們兩個人分散，雖然那只是幾分鐘的時間

「先生，麻煩護照」櫃員沒有表情冷冷地看著我

原來這個地方是要準備蓋上代表出境的印章，是離開國門的第一步

這樣的櫃檯一字排開，大約有十來個吧。原諒我不是記得那麼清楚了

一名約略中年的婦女，拿起我的照片，不停地在我臉上端詳著。

我的眼神也隨著他的視線(不是事業線)起起伏伏，

牆上貼著一張用A4紙列印的通緝要犯表，桌子則有些凌亂。

回答完幾個八股的問題，她也終於横下臂膀，使勁地蓋下出境的證明

緩緩走出封鎖線，心裡還有些激盪。

畢竟對於出國這檔事，我也是很興奮的，畢竟我才剛退伍嘛。

這時才想起來，不知道陳小婷是不是也順利地過關。

有沒有受到什麼刁難呢？

想起這點，我的嘴角不禁上揚了幾分。

一、二、三

「喀擦」

微微的閃光燈灑入我的眼前

「你真的很慢欸，是在和小姐聊天還是不想出國了啊」

陳小婷竟早已站一旁，只剩我還卡在關前

「你真的都好了嗎？太快了吧？」

「那個櫃員就看了看我，笑了笑。就蓋出境章啦」陳小婷漫不經心地說著

「先別說這個了，你聽過安麗嗎？」

「噢不，我是說快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光鮮亮麗的免稅商店，

話才剛說完，我們已經在裡頭四處走走看看。

不知道走了多久，有些疲憊，距離登機的時間也近了一些。

夜晚的待機區有些寧靜，每個人都靜靜地等待著，

透過玻璃窗外，夜色低垂。

倚著牆邊，依稀能夠看見亞洲航空的飛機。

「哇！」是我們的飛機耶

如前面所述，第一次登機的我們，

即使選擇的是便宜的廉價航空，依然非常興奮。

順著樓梯，走過登機處，旋過登機門。一步一步地走著。

失望是大過於期望的，

座位真的好小，小到容不下三個胖子並肩而坐。還好哥瘦。

我的隨身行李有三樣：一個大後背包，裡面很滿。大約有七八公斤這麼滿。

一個隨身包包，有點撐。大約合不攏那麼撐；還有一把吉他，是一個強者使用過的吉他。

頭頂上的櫃子卻完全放不下這幾樣東西。

和網路所查的資訊有些出入，廉價航空並沒有想像中的摳門。

沒有一臉鄙視地看著我「What a big backpack !」

服務人員都算是很熱心地，把我們的每一件行李協助放到空的置物櫃

哦對了，我好像忘記什麼事了？

「幹！好可怕啊！我在飛機上欸」

大約再退伍後一個月和出發前一個月間，

我陸陸續續被大量的洗腦，以及調教。

「搭飛機超可怕的，嚇死人了。老子寧願游泳也不飛」

「最可怕的哦，就是起飛和降落拉」

「萬一遇到亂流吼，你自己看著辦啦」

上了飛機後，不再有人說著中文。

都是東南亞型的服務員，說著英文招呼著逃生流程。

陳小婷看著窗外，不知道是感傷多一些，還是期待多一些。

很快地，僅剩下微弱的燈光，就像是搖曳的燭光般。

是的，飛機要起飛了

本來我是希望能記錄下這一刻的，

但是空服員交代不能夠使用電子產品。

而我只能用心，記錄下這一切。

巨大的引擎聲開始共鳴，

機身開始穩定地向前移動，在這夜色中。我不能看得非常清楚

腦海中浮現出大一修的航空運輸學，

我想我知道飛機是怎麼起飛，還有它的流程。甚至是原理

但是確切地是我感覺到這碩大的母體開始傾斜、搖晃。

我深吸了一口氣，每個朋友的警告話語

就像上了字幕般地在我的心頭上縈繞著。

「應該會沒事的吧」我是這麼告訴著自己

一秒，兩秒。

高速的衝擊聲並不亞於它實際的速度，

我想像它正筆直仰向這星空，抗衡自然的力量。

雖然我在機艙中，並不能真實地看著這樣的畫面，

透過方框的小窗口，城市的燈光構成了一個美麗的景象

而這樣的陶醉，是專屬於離開福爾摩沙的離人才有資格品嚐的

就像是一切經典的續集一樣，

你總是對它的期待高一些，遠比它所帶給你的滿足來的高。

航空器的起降，並不像傳說中的恐怖，

甚至只比起電梯的申降劇烈一些，所有的罪源。都來自心理。

結束了恐慌的鬧劇，我必須閉上眼睛休息

我旁邊的陳小婷也是，似乎有千百種情緒在她的內心糾結

還好我經歷過部隊的洗禮，對於這趟旅程，我還是非常期待的！

睡睡醒醒，煩煩燥燥；輾轉難眠，翻來覆去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三點鐘，還需要加件薄外套，

很難想像六個小時前，我們就站在桃園機場的大廳，

和爸媽珍重，和十年夢道別。那時候的心情還是暖暖的，像春天那樣。

轟隆隆的引擎聲在耳邊交響，

擁擠的座位，不時感受到把手冰冷的溫度。

搖搖晃晃的機艙中，充斥著莫名的壓迫感。有些突兀。

睜開眼，窗外陰暗的大海，讓我沒辦法知道現在身處何方。

飛機在不見五指中的領空昂首，而我正前往另一個新挑戰。

咕嚕的肚子聲喚醒了還不大清醒的腦袋，

我們從包包翻出了竹子和阿八帶來餞行的太陽餅。

偶爾瞎聊著雪梨有多美，偶爾看看窗外的幽暗，晃呀晃著。

緩緩看見那一盞盞散落的燈光，廣大地遍佈在地面上，

天快亮了，氣溫還在谷底，飛機也抬昇降落在吉隆坡機場。

時間是清晨四點鐘

下一頁會是吉隆坡的轉機旅程，然後馬上就會抵達雪梨了吧！